仁者乐山,之所以乐是在于随缘二字。
佛说:始随流水去,又逐落花回。不动声色道尽了随缘的素质。而我对于此间感应感染,却是在游经武夷山语儿泉时俄然萌生出来的。
语儿泉坐落于武夷山虎啸岩与一线天景区之间,并不十分出名。福建的华侨又在其旁的峭壁岩壁上凿成十米高不美观音像。于是往来人只知礼佛,而语儿泉日渐乏人问津。又逢枯水季节,遂沉溺犯错为一方死水。只有其旁碑铭,犹奉告来历:也不知是何朝代的前人,夜宿泉水边,泉水滴落的声音似小儿呀呀学语,这即是语儿泉名字的出处。
所有自然的景幻化成人心中的境是需要何等样的机缘巧合。且不说今人不会有夜宿语儿泉的机缘,就是前人怕也是上天赐赉的一种机缘吧。这种机缘让人在夜半被泉声叫醒,让人不由自立联想小儿学语时,让人沉浸在自然的神奇中,才能将此时此刻此景此情化为心中的打动而留给后人篇章以纪念。这种山水给于人类的激情也只有在随缘的际遇中方能闪现。现在面临这一方死水,即使碑铭再悦耳,叫我若何能想象当初前人夜半枕旁闻泉音之欣喜。抑或是说,对于此方山水我只是个“槛外人”?
王国维在《人世词话》中把诗词中对于景物的描写分为“隔”与“不隔”,“冷光亭下水如天,飞起沙鸥一片”是谓“不隔”,“郴江幸自绕郴山,为谁流下潇湘去。”是谓"隔“。一个是六合间固有的景色,一个是人眼中的景色,化成诗篇却都是随缘。所以,拜访武夷,你若是虔敬去感应感染陆游的”幔亭一夜风吹雨,似与游人洗俗尘。“,或是费心寻找郭沫若的”虹桥横水断,云幔逐波开。“,怕是要失踪望的吧。每小我在红尘间有自己的缘法,于人事,于六合,当然也搜罗对于这山山水水。所以,真正乐山乐水的人是乐于自己感应感染的山水,而不是别人告诉你的。就像曾经读到过一位参禅僧人所说的,开悟后才发现山仍是山,水仍是水。而这种缘法在冥冥人世间有几人真正贯通到啊。
所以,当我信步走过语儿泉,并没有为此方死水而抱冤。今生与此无缘,又岂能说我与武夷无缘。纵使现在的武夷早已不及前人笔下的美景,在我心目中何尝没有盛境。
其中之意,尽在不言中。